醬油之出缸歷練記 第七章 世界可能的真相

醬油之出缸歷練記 第七章  世界可能的真相





看完了辣眼睛的記錄，想再問筆記本，什麼是觀察者，命運，還有劍老？難道是指醬老嗎？無回應。


好吧，就先收好。這本筆記本很珍貴，想說貼身藏好，可是內衣口袋似乎小了點，塞不進去。


"叮，從現在起，可以收入識海中。"


久違的叮響起，果然，念頭一轉，就進去所謂識海了。那怎麼取出來呢？


"book"一聲，隨著念頭一轉，筆記本就出現了。如果念頭和"book"一聲之間出現時間差，就不夠帥氣，於是練習了數次，直到完美呈現。


然後試著將老祖的"初心"帖，插進去筆記本裏，居然也成功了！真是方便。


沒有同伴，左右也無事，想起老祖言行錄，可能有留下暗語，姑且拿出來，邊走邊聽。


考慮到老祖脾氣，說不定會在最後一集才留下重要內容，所以直接聽第十片玉簡好了，放進耳罩裏聽，剛剛好。其餘的照樣收進識海的筆記本裏。


以下是玉簡內容：


"這裡是第十卷，你的順序錯了，請回到第一卷。"


沒關係，繼續。


"小娃兒，這裡是第十卷，請從第一卷開始。"


哦？居然設了兩道防禦，繼續。


"小娃兒，好吧，那就第十卷，先說這卷可沒有你想知道的東西。"


呵呵，老祖怎麼可能料到我想知道什麼呢？繼續聽。




於是，一個多小時的老生常談，聽了昏昏欲睡，繼續堅持。很快走回交界處，經過販賣部和擂台，休息一下好了。


聽說昨天的紅色彗星繼續稱霸，貌似覺得醬油們太弱，而前往沙茶醬地界挑戰去了，今天擂台上你來我往，一片祥和，台下觀眾三三兩兩，掌聲稀稀落落。


打盹中，忽而掌聲大了起來，居然是偶像團體"醬油連者"上場了，有紅黃綠粉藍以及黑，和幾個跑龍套，他們帶來了精彩表演。


看完打敗惡勢力的短劇，偶像離開，粉絲散場，擂台更冷清起來。




繼續回程，沒想到第十片玉簡錄那麼長，沒聽到什麼關鍵字，只好繼續當作背景雜音。


經過一村莊時，玉簡聲音突然中斷了，難道結束了？脫下耳罩，將玉簡倒帶聽一下，沒結束，而是聲音小到變成靜音，仔細聽，似乎附近傳來學生朗讀聲，老師唸一句，學生唸一句：


"...，天地玄黃，宇宙洪荒，宇宙洪荒，醬界之先，醬界之先..."


原來是千字文，可是越聽越不對，捏訣使出劍客大師兄的妙法仔細聆聽。千字言裡面有講述醬界起源嗎？還有料理界起源？


覺得疑惑，到底是真是假，於是走到附近樹下，不打擾地，在外面靜靜聽完整堂課。






下課後，讓學生們離開，老師走了出來，"讓小友久等了。"


回禮，沒想到被教室裏的老師發現了。


老師也是一般民眾，瓶子空空的，平平凡凡，可卻流露特殊的感覺。是緣分的感覺嗎？不曉得。


老師邀請進來教室坐坐，倒了兩杯清水，一同坐在學生座椅上。


教室裡清雅安靜，微風徐徐，彷彿將世界隔絕在外，成為獨立的時空。


朗讀聲似乎還在樑上，在窗邊，在走廊，依稀傳來。


告知自己是醬缸弟子，準備出來歷練，也請教了剛才講授的千字文。


"這說來話長...先從這裡開始吧，小友，其實我也是醬油門弟子，現在叫空己。"


沒想到，老師的身分，居然也是醬缸弟子，可是為什麼沒有醬油呢？為什麼沒有醬氣呢？


空己老師帶到教室後面，有一間茅舍，和一塊田，田中蔬菜，地瓜，豆子和果樹，長得很茂盛。


"問題的答案就在這塊田裡。"


看了許久，搖搖頭，看不出來。


老師靜靜等著。


再觀察，只覺得蔬菜們都很健康，土壤營養似乎很豐富，天地醬氣似乎獨鍾這田地......疑？天地醬氣？轉頭看向田埔外面土地，為何差異那麼大？


老師微微一笑："小友發現了嗎？"


"那是因為，耕種栽培的人，每日都將天地醬氣，吐露出來，澆灌土地和蔬菜，所以土地才長出如此豐美的果實。"


老師說道，吸一口氣，天地醬氣誇張地像漏斗那樣，倒灌下來，老師瓶身立刻充滿醬氣，未及凝煉成醬，又吐出來，灑落田埔與周圍土地。


田裏的蔬果收到醬氣，居然又冒了新芽，長出新果。而旁邊荒地上，雜草居然也開花，藤蔓也生出果實來。


"眾人修行，皆攝取天地醬氣，凝煉或醞釀成醬，留為己用。我有次為了尋找靈魂，做了實驗，逆運功法，返醬為氣，然後吐出，讓身體一空，結果也不會怎樣，而醬氣所及之處，卻是生機蓬勃。"


"...多年靜思過後，我將過往所學，所經歷，也都傳授給附近的小孩子，有一天他們也會成長起來，成為豐美的醬界百姓。正如這些豐美的果實"


"即使我這輩子，在不確定的歲月裏，找不到關於靈魂與世界的答案，未來這許多孩子，可能就會找到。"


168感動不已，又聽空己老師提到了"靈魂"，好奇起來。


"請問為什麼要找靈魂呢？"


"本以為靈魂在醬氣或者醬油中，可卻想起，一個空瓶的百姓，例如自己小時候，也會有想法，有慾望，有各種念頭，與好奇心，這不就表明靈魂不在醬油之中嗎？


而發覺醬油門內，似乎沒人提到這個問題，那就是我是誰？我從哪裡來？靈魂在哪裡？


於是低調查考圖書館舊書，當然也遇到了諸多書靈，甚至成為好友，某次在圖書館深處查找時，迷了路，不小心踩到了好像傳送陣的東西，居然就出來到醬界了。


離題了。想必小友你接下來會去料理界甚至人間界歷練，到時候會發現，人類有大腦與五臟六腑，而靈魂似乎就寄存其中。


那我們醬界呢？一出生就是空瓶子，我們的意識從何處發出呢？從瓶口嗎？瓶身嗎？瓶底嗎？而這些地方材質都是一樣，到底有那裡是比較特別的可能是靈魂的居所呢？


所以，經過查考與四處遊歷，也到了許多界的圖書館，發覺一個可能的答案，雖然不一定正確，確是我這輩子找過想過最可能的解釋了。"


靜靜等候老師接著說下去。


"那就是，我們的意識或靈魂，不在我們瓶身裡面，而是在外，所以瓶子裡看不到任何可能的靈魂載體。


在另一個真正有靈魂之處，我們就是生活於其中，而這瓶子只是在各界行走的終端而已。"


"小友，你從辣椒森林的方向來，想必也喝過師姐的果汁吧？是不是看到了線條？線條都通向天空某處，不是嗎？"



168顫抖著。原來如此啊，這個世界的真相......


"只是部分可能的真相而已。"


沉默了會兒，讓168消化一下，老師接著說：


"或許，當初已經接近了，所以才被圖書館傳送出來吧......我在其他圖書館也曾遇過。而之後，各界圖書館已經使用門禁，非弟子無法再進去了。"






"...後來，我建造了個地下圖書館。想不想來看看？"


於是，我跟著空己老師走進茅舍，裏頭一處地板特地畫了框框，供人站立，老師扳動一桿，地板振動起來，緩緩下降。


似乎知道我的疑問，老師說道："這只是力學的應用而已。"又說:"你之後在人間界也會學到很多。"


到了地底某處，地板停了，這是一間空房，光線從天花板一些孔洞傳下來，空己老師也一一解說光線的原理。


開門，走出房間，就是圖書館了。


圖書館沒有大廳，直接是一排排書櫃，大量桌椅，天花板也是片片光板(大概這麼形容，總之原理奧祕，一言難盡。)


正在讀書的，有老有少，也有許多青年，見了老師都點頭致意。


圖書館底端似乎還有其它通道，有人從那裡出來，也有人離開。該不會這個村落，都是老師的學生吧？




輕輕走過，看看藏書。


才得知，原來空己老師是小說家！寫過許多武俠小說，還有一兩本科幻小說，我居然有讀過！天啊！


心態轉為粉絲態，書架上每一本都想翻閱，還想問問老師寫作的心得。




忽然瞧見一本<<劍神傳>>，心頭一動，拿了下來。


翻閱目錄，跳著跳著迅速讀過。


是一位醬缸弟子，嚮往劍修，偶然獲得一柄寶劍，沒想到在人間界歷練時，該寶劍引導他穿越時空，至古代許多有名劍客識海中，經歷劍客的人生，學習各種劍法劍道...等回醬界時，已然天下無敵...


唔...是醬缸那位劍修前輩的傳記啊，沒想到在這裡發現，之前在醬缸圖書館卻沒見過。


了解後，中間的各種行俠仗義，斬妖除魔，小說筆法，通通跳過，直接翻到後面，想知道劍神後來怎麼了，為什麼消失無蹤。


******以下摘錄大要******


當年因為觀察者效應，突然無人觀察，醬界即將崩潰，各地出現渙散徵兆。


相鄰各界大賢者與預言師施法得出結論，需要合力打造出"萬界觀察者"，才可能對醬界甚至料理各界持續"觀察"，以維持諸界穩定存在。


然而，醬界部分大老們心裡仍有個疑問，自己的"維持"也有待他人之觀察了，又要如何才能觀察萬界呢？


後來劍老出來，出示了命運法器"寶劍"，才知道劍老是當代的"一直被觀察者"，或者說，某觀察者眼中的主角。


劍老說，若以此命運法器熔入萬界觀察者中，即可將寶劍中，來自諸界之外的無時無刻的觀察之力，引導至觀察萬界，使萬界穩定下來。


然而劍與人已經修練合一，無法分開，於是劍老毅然投身進入熔煉中的萬界觀察者，成為器靈，不得脫生，無法離開萬界觀察者的範圍。


*****完*****


原來如此，原來如此，
原來如此啊


劍老就是醬老，萬界觀察者就是圖書館大廳的諸天萬界圖...


......這次回去，要好好感謝醬老，嗯，伴手禮的話...叫醬劍布買瓶辣椒森林的特產好了。立馬傳訊給同學，老師一旁微笑看著。


感慨一會兒，還有疑問，那個"觀察者效應"是怎麼回事？還有，這本傳記真假？以及作者空己老師...不就至少有老祖級別的年紀了？




空己老師點點頭，帶到討論室，說："傳記確實是我寫的，當年跟劍老很熟，老祖的年紀嘛。"微微一笑，然後解釋了觀察者效應：


當年在人間界發展的量子物理學裡面，一個粒子的存在於此，是須要觀察的。如果不去觀察它，它可能就散到別的地方，或者衰變成別的粒子。


也就是說，如果一直沒有人觀察某物，則某物有機率消失不見。


在人間界效應不明顯的理論，而在醬界居然影響那麼大，快要崩潰，甚至波及其它料理界。




好學生168問道：
"可是，如果那個'諸界之外的無時無刻的觀察之力'也是需要被他人觀察才能存在呢？然後又需要一個'他他人'觀察，'他人'才能存在呢？


這樣不是無限循環嗎？跟古老傳說，說，世界底下有烏龜撐著，烏龜底下又有另一頭烏龜，一直下去的無窮烏龜，沒完沒了啊？"


空己老師：
"......
問得好，只是目前也只能這樣了，至少從結果來看，在劍老熔入萬界觀察者之後，諸界穩定了起來。也許是巧合，也許是那個"諸界之外的觀察之力"相對我們諸界來說是更加穩定的世界...


小友，你問得很好，我其實也不知道......果真如此，那麼諸界與外界，都不穩定；所謂生命，也如曇花一現。


唉..."


默然許久。




不好意思，問了個問題，害老師心情不好。趕快轉移話題，問道：


"請問老師寫作時有什麼感覺？會有那種筆下人物不受控制，自行發揮的情形嗎？那要怎麼辦呢？"


空己老師似乎默默感應了一下什麼，微笑說道：


"有啊，角色們在關鍵時刻往往作出不同的決定，之後看來卻又符合角色的風格。而且，角色並非一成不變，他也會成長，個性也會慢慢打磨。就像醬油醞釀而有變化，天下行走而有自己的品味那樣。"


"當然，腦海裏構思情節時，總是會出現各種念頭，各種聲音，其中大部分風格相差太多的，就捨棄了，而從類似風格的路線，讓角色選擇。"


"也有那種，為了明確主線，而捨棄多餘傍枝的。


還有那種，作者心情變化，或勞累，而讓劇情陰暗起來的，所以，作者總是要在心情平靜時，再讀一次作品，加以調整。"




心裡默默點頭，接著問了另一個問題：


"老師，請問為什麼有時候我還沒提問，老師或者其他人就知道了呢？"


"呵呵，小友，這是讀心術，是那個身外意識的應用之一。


稍早時說了，我們瓶子找不到存放意識的器官，可能我們的意識是在那外面某處，大家都在那裡，也許像是大海一般，所有人的意識都在那浮沉。


你我就像海上的波浪，雖然波浪各不相同，大海卻是一。


讀心術的秘密，也在於此，從那意識海洋中感應到距離相近的對方的想法，故能讀心。


此種讀心術，我名之為：'汝即我，我即汝'。"






"老師，剛才觀察者效應時，您說到，如果諸界及外界都不穩定，需要被更更外界觀察，那麼其中的生命宛如曇花一現。


那麼現在又說，我們就像那片識海中的波浪...波浪豈不比曇花更加短暫？"


空己老師：
"......小友，你頗具慧根。"


"沒啦沒啦，胡思亂想而已啦。"






又聊了許多事，驚覺有任務在身，準備離開。


約定任務回來後再一起學習討論研究，就匆匆離開了。


沒發覺，耳罩裏的玉簡不知何時缺了一角。








等到168離開。"請出來吧，他走了。"


一片碎片從討論室地上，投影出醬缸老祖的形象。


兩人對看良久..."師兄...您請回來吧。"


"..."


"門中風氣已經改變，接受師兄的看法了......正如師兄剛才說的，角色總是會成長，醬油也是會醞釀而變化..."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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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章出現秘法解析


劍客大師兄的妙法：


凝聚周圍醬氣，使之形成堅硬薄膜，曲成喇叭狀，以之窺聽，拉之伸長，即可聽至遠處，還能彎曲，有多種妙用。


另外，若凝聚周圍醬氣，使產生濃度差，觀想出幾片透鏡形狀，亦可遠望。須先修習基礎光學。爾等也可試試，以海市蜃樓讓光線彎曲，其中亦有諸多妙用，須多練習。